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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直播故人轉校生掉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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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門口買了水果籃, 兩人進入療養院。

療養院充滿了消毒水味, 是嗅覺靈敏的貓咪不喜歡的地方之一。

藺景梟走在小植人身邊, 剛進入療養院就皺了皺眉, 沒幾秒鐘,猛地打了個噴嚏。

“嚏。”急促的弱小的聲音像呼哨。

袁奕典訝異,大老虎打過噴嚏後,鼻頭發紅, 眼圈一層水霧, 兩只絨球似的耳朵折成飛機耳。

分明冷硬的俊臉, 可看著就可憐兮兮,惹人憐愛。

他扭過頭, 習慣性地舔了舔嘴巴。

袁奕典手發癢,捧著一只耳朵虎摸一下。

被握住的耳朵可能不是很舒服, 小小力度地抖了抖,卻並沒能逃脫出小植人的魔爪。

這細微的反抗反倒叫袁奕典更心熱, 壓不住又蹂|躪了幾把。

藺景梟面頰發紅, 垂著眼瞼想抗議保留兇獸的尊嚴,又舍不得, 他喜歡被愛護。

想了想, 他抿著嘴巴安安靜靜地忍了。

然而特殊的消毒水味太過刺鼻,藺景梟挨不住, 又扭頭打了一個,一條尾巴霍然炸開白毛直立。

尾巴甩出了個妖嬈的S形狀緩緩落下,尾巴尖尖悄然飄向小植人。

大老虎鼻頭更紅了。

這可真叫人心疼也心癢。

大老虎這是氣味過敏吧。袁奕典小愧疚, 在戒子裏翻翻找找:“誒!找著了。”

藺景梟:“?”

袁奕典掏出一個鈴鐺形狀的玉墜,晃了晃還能發出悅耳的響動。

這是當年過聖誕節時,老貓送給他的聖誕禮物,說以後他長得更大就偽裝松樹節省一些家裏的開銷,掛一些小物件。他氣的直接狠狠捶了老貓一頓,老貓不得不化作原型讓他擼了幾下。

後來他擺弄著才發現這鈴鐺除塵不說,還能穩固靈識,消除負面感官,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。

然後他在老貓欠揍的笑聲中,心情沈重的給戴在葉片上了。

唔,現在想想,老貓真的吝嗇。

他家大老虎多可愛,任摸任擼還乖巧穩重,從來沒有‘我是主子’的高人一等。

當然他心底的想法若是叫帝國人知道,能口水噴死他。

二殿下目中無人,也就只對他態度特別。

藺景梟用餘光關註著他的一舉一動,不是惦記著獵物,而是對待心愛的所有物的小心謹慎。

尾巴將貓咪喜愛的寶貝圈在自己能掌控的區域內,隔絕別人靠近。

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,安靜的等著講解。

袁奕典晃了晃:“這是我朋友給我的,現在送給你啦。”

他經歷這一切後靈識凝實壯大,鈴鐺對他已經沒有作用了,倒不如給時常靈識暴動的大老虎。

在星際獸人眼中安撫力已經是頂頂的好東西,而鈴鐺的作用比安撫劑優秀百倍千倍。

鈴鐺發出悅耳的叮鈴鈴脆聲。

療養院中,很是響亮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藺景梟聽到聲後,大腦一陣舒服,像幾十年的緊箍咒忽然去掉了。

他小心翼翼接住鈴鐺,輕微地搖了搖。

叮。

藺景梟心情覆雜,他驚喜小植人送他禮物,同時也很抓耳撓腮想知道朋友。

他已經是第二次從小植人口中聽說‘朋友’了。

小植人外洩的情緒他自己可能沒發現,但大老虎敏銳察覺,‘朋友’對小植人的重要性。

暗暗對比後,大老虎竟覺得他比親哥沐琉更被小植人重視。

一身戎裝的大老虎捧著小小的鈴鐺,畫面逗趣。

袁奕典捂著嘴輕笑,“我給你戴上?這個我可是戴了快兩百年。”

難怪有濃郁的小植人氣味,藺景梟默默的想。

大老虎不高興.jpg

這麽重視嗎,隨身攜帶兩百年……

心裏酸溜溜的,跟被檸檬汁泡過了似的,藺景梟幽邃的眸暗沈無光。

“你要貼身戴著。”袁奕典點了點大老虎的腦門。

能夠緩解疼痛,抑制暴躁癥。

藺景梟果斷還是覺得有點甜,就算重視又如何,現在都送給他了,還是他比較重要的吧。

大老虎想通後,心中留下個小小的疙瘩,美滋滋的摸了摸鈴鐺。

兩人找到特殊療養室,隔著門窗往裏望。

一個虛弱的有些姿色的女性半靠在床上,下半身蓋著被子,她目光無神,輕咬下唇。

這就是袁家二子的母親嗎,按說帝國獸人大多忠貞,少部分才會婚外情。

與大老虎對視一眼,袁奕典敲了敲推門進入。

菟絲花恍惚了幾秒,蒼白的臉轉過來,死水一般的瞳孔驟然緊縮,嘴唇哆嗦了幾下。

當看到藺景梟後,本就情況糟糕的女性更是瑟瑟發抖,蜷起雙腿,將頭埋進去逃避面對兩人。

袁奕典皺皺眉:“……??”

藺景梟眉頭一蹙,手臂一攬將小植人逮到懷裏,尾巴擋在前方。

這人莫不是想傷害小植人?

哪怕她沒有威脅,藺景梟依舊不放松警惕,他清楚自己在帝國的影響與名聲。

明知道與他結婚的植人不會好過甚至更糟,這女人依舊害他成了世人嘲諷的袁家廢物。

不論她有什麽苦衷,藺景梟都生不起好感。

半晌,女人悶悶的抽噎聲從被子下響起:“對不起,我不想的……”

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
袁奕典眸光閃爍:“和我說說真相吧,我想我有權利知道。”

“嗚……”女人捂著嘴嗚咽,淚水一串串落下。

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差點抽過去了。袁奕典揪著藺景梟的衣角,一時心情覆雜。

哭的好兇,會缺氧的吧。

等女人哭夠了,滿臉水光,十分鐘過去。

袁奕典看不過去,拿出面巾遞給她:“擦擦吧,需要叫醫生嗎?”

女人呆呆的盯著紙巾,眼圈又紅了,她哽咽地搖搖頭:“不,不需要了,謝謝你還有對不起。”

袁奕典望向窗外,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:“這裏環境不錯,你可以出去看看。”

“唔。”女人努力撫平激動的情緒:“我只是想保護小易……”

一句話已經足夠了。

袁奕典眸光微沈。

藺景梟反手握住小植人溫涼的手,安撫地攥住。

袁奕典表情一頓,驚訝地擡眸,與大老虎堅定且幽邃的眸對視,心底一陣溫暖。

揚起個笑,他指尖調皮地撓了撓大老虎的掌心,眼見老虎僵了。

哈哈。

袁奕典:“那他現在在哪兒?”

“!!”女人一個哆嗦,用力搖了搖頭。

“您現在很幸福,我不那麽愧疚了,不過一切都是我的錯就放過我的孩子吧,他很無辜……”

“我不會和任何人說出你的秘密,我的孩子永遠都不會是袁家的人!”

“求求您了,您和二殿下新婚快樂,如果,如果一定要有人承受後果,那就讓我來吧。嗚。”

菟絲花女性越說越激動,她捂著臉哭的痛苦,“您看上去氣色很好,真的……”

菟絲花植人是最嬌貴的植人,他們沒辦法獨自存活,一生都需要依附愛人或者親人。

而這個脆弱的女人本該在多年以前香消玉殞,卻為母則強,活了下來。

並且將袁家那個廢物養大了。

當為艱難生活而苦惱的植人得知袁家要對她兒子下手後,她驚恐交加。

菟絲花植人很脆弱,但她為了孩子,抱著必死的決心,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開往獸王都的飛船。

能夠遇見剛穿越的袁奕典,也是一種緣分。

說起來,沒有菟絲花植人的私心,袁奕典絕對不會認識藺景梟。

袁奕典也沒有最精貴的大貓隨意擼了。

“你確定他能生存麽?”真正的袁家二少作為一株菟絲花植人,能夠在f級星球存活麽?

女人臉色蒼白,她慘笑一聲:“會的,他和竹馬感情最好。”

情況其實不樂觀吧,但她既然不說,袁奕典也沒興趣再問了。

他起了身拉著大老虎:“嗯,那也不錯。你好好養著吧,病好後會有人送你回去的。”

女人驟然瞪大眼,“送我?什麽,我可以離開嗎?”

她激動的眼淚外湧,捧著劇烈起伏的胸口。

袁奕典心情覆雜:“擁有一個願意付出一切的母親,對於那個二少來說,也是一種幸運。”

覺得小植人羨慕,藺景梟心疼地靜靜看他,並不發言。

“袁家那邊現在什麽情況。”袁奕典笑了一下,捏捏耳朵。

藺景梟:“三個,處理了。”

“哦?”袁奕典眉頭一挑,語氣嫌惡:“蟲族也是無孔不入,不擇手段啊。”

對。藺景梟點點頭,無聲地支持他。

袁奕典笑著詢問:“時間還早,回家麽?還是去看看寶寶們?”

藺景梟本來想去軍部的,但轉念一想,就堅定的表示要回家,家裏沒有人,小植人的註意力就不會被分散出去。

藺景梟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讚。

袁奕典笑瞇了眼:“好啊!對了,殿下那是你的母校對麽?”

藺景梟點點頭,他已經再次吩咐了財團捐贈一筆。

藺景梟自己上學時過的粗糙,可當小植人上學後,他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妥了。

千思百轉,他撥通了金絲猴的通訊,要求他再次與學校商討改善學校設施的公益計劃。

起碼,桌椅要柔軟,符合人體力學。

訓練用的沙袋也太粗糙,最好能包上一層棉花。

當時興奮的金絲猴:“???”

殿下,您認真的嗎?

袁奕典笑著道:“殿下,你閑下來時,給我講講上學的事情吧。我想了解你。”

藺景梟眼睛驀然睜大,臉騰的紅了,他抖抖耳朵,不自在地“嗯”。

第二天上學,袁奕典再次被圍住了,不是為了追求,而是回禮。在獸人星際,獸人送植人禮物,植人可以選擇回禮或者拒絕,但若是植人送出的禮物,獸人都要回禮的。

這些禮物被包裝好堆在桌子上,袁奕典有片刻的呆滯。

升級為同桌的衛璇笑了:“你在想什麽?眼睛都直了呀。”

經過昨天的接觸,他真切發現和袁奕典相處蠻愉快的,袁奕典性格溫和愛笑,很容易產生好感。

也是因此,他敢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。

袁奕典:“我在計算,我昨天有送這麽多份零食麽。”

衛璇笑道:“也可能是還想吃餅幹吧,就比如我。這是我的回禮要拆開看看麽?”

實話講,皇子妃的餅幹味道真的太好,星際沒有賣的。

袁奕典楞了一下,噗嗤樂了:“行行行,下次給你帶超大分量的。”

衛璇很滿意,“就為了餅幹,這個朋友交定了。”

袁奕典:“…………”

昨天忐忑小心的,今天就暴露本性了,收斂一些啊衛三公子。

兩人有說有笑,氣氛和諧。

坐在角落的趙晴嫉妒的眼珠子發紅,他咬著下唇很是不甘心,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嗎!

“袁同學,你真的選鋼琴了嗎?和我彈古箏唄,我想組個樂隊呢!”熊同學眼神發亮。

袁奕典:“…………”

袁奕典微笑婉拒:“家裏給買了鋼琴,實在抱歉了。”

真相卻是他一夜繼承了十幾種昂貴樂器,這裏有藺景梟買來的,也有父皇母後和大哥送的,甚至大皇子殿下和小太子殿下聽說他要上音樂課,也送來了幾把樂器。

嗯,就是這樣。

熊同學哭喪著臉,很是沮喪。

他們樂隊都是五大三粗的,若是有一個精致可愛的植人當靈魂多好啊。

眼睛忽然一亮,他再度征求:“鋼琴也行,鋼琴配古箏!”

袁奕典:“…………”

“去吧,你那古箏隊都是熊,誰要去看一堆熊扭屁股。”錢多多呲牙咧嘴。

熊同學臉漲得通紅:“…………”決鬥吧,混蛋!

“那我做裁判。贏了有小餅幹。”袁奕典樂不可支。

“嗷!那我會勝利的!”

“什麽什麽?有餅幹?那幹脆擺下擂臺賽吧,我也參加!”

“你一根棍子別搗亂,餅幹是我的!”

“棍子你妹啊!我是蚺!”

笑笑鬧鬧的,袁奕典心情很好。

衛璇呆了呆,仿佛開了新世界大門,他第一次知道同學可以這麽相處。

他想了想,柔柔一笑:“那我就是見證者了吧。”

比他還高貴的二皇子妃平易近人,他又有什麽資格高傲呢。

“哇!”

上課了,重點班又轉入了一名插班生。

新同學長得俊美,一身休閑服穿在身上顯得他身高腿長,微笑之間叫人如沐春風。

腦袋上頂著兩只白色|貓耳,一條尾巴在身後閑適地搖擺。

他站在臺上環視四周,漆黑的眸掃過袁奕典:“大家好,我叫袁堔。”

袁?同學的目光止不住往袁奕典身上瞄,要知道新同學剛轉學,就有一名同姓獸人轉學。

要說兩人沒關系,同學是不怎麽相信的。

比起眾人,袁奕典更愕然。

這張臉,他怎麽看怎麽眼熟,這不就是老貓年幼的樣子麽。

所以說,這人到底是老貓什麽人啊。

老貓不愛說他過去的事情,但某年春節喝酒喝大了,禿嚕嘴了說他叫‘圓圓’,這是幼崽時期被奴才起的小名,後來老貓就姓袁了。於是,被挖回家的袁奕典也跟著姓。

至於袁奕典名字的由來……

那時候袁奕典小小一顆幼苗,老貓嘲笑他:“就這麽一點大,幹脆你就叫一點算了。”

然後袁奕典就很生氣,用小奶音憤怒地抗議:“你遠一點,好嗎!”

老貓賊賤:“你這是錯怪我了,是神采奕奕,優秀典雅……”

想起老貓,袁奕典止不住想念。

袁堔的長相與老貓有七成相似,若非知道老貓飛升了,袁奕典真的會認錯,會以為老貓又發蠢裝個樣來逗他玩呢。

“老師,我可以坐靠窗的位置麽?”袁堔笑著指袁奕典身後的位置。

“當然。”

於是,袁奕典有了同桌後,又立馬有了後桌。

袁奕典呆了呆。

來了個漂亮的植人後,重點班又出現一只校草級別的獸人。

獸人同學不爽,一來就惦記他們新班草。

袁奕典回頭,瞄了一眼。

袁堔一楞,莞爾一笑,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。

這個笑容不知為什麽叫袁奕典毛骨悚然,他點點頭轉過身。

他蹙起眉困惑不已,有很多疑問。手指不經意摳著筆帽,就像要將筆帽掰成兩半。

袁堔看清袁奕典的小動作,嘴角高高翹了起來。

這一堂課,袁奕典上的很煎熬,不光身後那時不時刷存在感的目光,還有他內心的急迫。

總算挨到下課,袁奕典霍然回身,茫然地盯著袁堔看。

袁堔好整以暇地擡眸,眼中噙滿了濃郁的笑意:“袁同學,有什麽事情嗎?”

靈識探出轉了一圈,是非常陌生的靈識波動。

張了張嘴,袁奕典眼神閃了閃,“抱歉,你和我一個朋友非常像。”

袁堔好奇:“哦?哪裏像呢。”

袁奕典抓抓臉:“長相吧。”

“可真巧,我也覺得袁同學眼熟,似乎在哪裏見過。”

袁奕典楞了一下,擠出了個笑。老貓那家夥臭屁的很,如果他問老貓這問題,老貓百分百回答‘跟我像?那他很帥嘛。’,眼前這人只是長得相似而已。

一堂歷史課後是全年級的體能訓練課程,獸人學生全年都要上,植人則是隔日上課。

袁奕典擼起袖子,與衛璇前往訓練場,這裏已經來了不少學生。

學生臉上是無憂無慮的笑,這裏生機勃勃,袁奕典就很喜歡。

衛璇瞥了眼袁堔,低聲詢問:“你認識他麽?”

袁奕典搖頭。

衛璇攤手道:“我還以為是你家族的追求者呢,他看你的眼神很溫柔呀。”

袁奕典一怔:“??”

衛璇再瞄一眼,意味深長地道:“你……多保重。”

那袁堔微笑註視著袁奕典,一旦袁奕典回頭,袁堔又快速轉移視線,佯裝無事發生。

要說新同學對袁奕典沒想法,衛璇第一個不信的。

但是,這可能是送命題。

要知道袁奕典還有個占有欲極強的正牌老攻。

他言盡於此。

袁奕典呆了呆。再回頭看袁堔,發現他正站在一群植人中央,和他們有說有笑。

他本身靈識極強,也一直註意著新同學,卻沒發現自己被關註。

錯覺的吧。

袁奕典撓撓臉,心下留下了個痕跡。

給學生上課的是一頭象,象老師身形魁梧,身高足足兩米三四,站在前面就像一堵墻。

給人很強的壓迫感,學生們在這位老師面前是不敢放肆的。

象老師:“今天負重二十公裏,植人減半。”

登時,訓練場響起一陣哀嚎。

二十公裏是什麽概念?更別說要負重跑,哪怕對於身強體壯的獸人來說,都很艱難。

袁奕典瞥了眼疊起的等身沙袋,默默扭了頭。

他可記得大老虎是學校的優等生,這種恐怖到令人發指的訓練怎麽完成的。

他掰著指頭盤算下,應該可以完成。

袁奕典已經入道,體內靈氣形成循環,爆發力與持久力是普通人比不上的。在強者環繞的環境下,他顯得柔弱,但他比不過帝國強者大老虎,比不過自家大哥,難道比不了獸人小少年嗎?

袁奕典捋了下翠綠的頭發,躍躍欲試的舔了舔嘴巴。

衛璇苦著臉:“五公裏……”

他自小體弱多病,家裏想了許多辦法依舊沒有好轉,別說五公裏,五百米都可能躺進醫院。

“一點,你加油。”衛璇既無奈又羨慕。

袁奕典挑了挑眉:“嗯,我看看,手腕伸出來。”

衛璇嘆口氣,可又忍不住期待地乖乖伸手:“我是娘胎裏帶來的病氣……”

袁奕典的靈氣在衛家三少身體裏走了一圈,發現他的五臟六腑都被**的黑氣侵蝕。

袁奕典皺眉:“唔,的確是娘胎裏帶來的,你這毒很奇特呀。”

衛璇神情低落,可聽到在後半句只覺得五雷轟頂,晴天被一道雷劈到腦殼上。

倏地瞪大雙眼,他不敢置信地吸氣:“毒?!我這是毒??”

大哥和爺爺找了很多有名的醫生,他們都表示這是先天不足,只能後天慢慢養著。

他也一直這麽信著,可今日有人告訴他,他其實是中毒了!

若是其他任何人說,衛璇都能了微笑嘲諷他嘩眾取寵,但袁奕典是誰,他是神秘家族的小家主!

他的傳承是整個帝國拍馬都比不上的。

衛璇吞咽口水,心跳撲通撲通的:“我,我中毒?我不是先天不足???”

“不是,你是中毒。”袁奕典搓搓下巴。

這種毒他有印象,老貓曾經給一只狐貍總裁解了毒,那位在人間很有影響力的企業家就這癥狀。

怎麽解毒他記得不深了,但他清晰的記得老貓訛了人家一千萬。

衛璇還想追問,象老師已經一聲令下,開跑了。

他咬了咬牙,跟了上去。

收回視線,袁堔勾了勾唇,走到沙袋旁跟拎雞崽似的拎起沙袋隨意掂了掂,不甚在意地跑起來。

他腳步輕盈,跑步似乎有獨特的節奏,像個閑庭信步的貴公子,絲毫沒有雄性狂野的一面。

一直暗中觀察新同學的獸人少年們呲牙咧嘴。

“哎呦我說,他好像挺強的,到底和袁奕典什麽關系呀?”

“一個姓,估計是一個家族的吧。”

“那他們家族的基因很厲害啊,長得都那麽好。”五大三粗的熊同學搖頭晃腦。

“趕緊的吧,長得比人醜,難道還想體力都比不上嗎?”

象老師對獸人要求嚴格,但對植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植人不用背沙袋,累了還走一走。

和現代電視上偶像劇裏差不多,體育老師不會太管身體不適的女生。

衛璇跑了兩百米,額頭就冒了熱汗:“一點,一點……”

袁奕典跑的輕松,臉不紅氣不喘,他歪了歪頭啞然:“你出了很多汗,身體這麽虛麽。”

衛璇:“…………”

衛璇沒好氣:“我身體不適,呼呼,行不行啊。”

“行。”袁奕典輕咳一聲。

衛璇氣喘籲籲:“你確定嗎?我真的,呼呼,不是,先天……呼呼呼……不……”

袁奕典一臉真誠:“你不是。快別說了,你是不是缺氧了。”

衛璇:“…………”

衛璇氣的臉紅。

他們是繞著學校後山的一條圓形盤山路進行負重長跑的,期間要經過幾條河流和一片森林。

活動的區域已經先前被清理過,且幾名老師會沿途跟隨,所以一般是沒有危險的。

衛璇跑了一公裏,已經是極限,他甚至沒能跑到後山路上。

袁奕典拍拍他的肩膀,言之鑿鑿:“你已經很好了,過猶不及,以後有的是機會。”

衛璇定定看他,心中激動:“一點,謝謝你!”

袁奕典揚起個笑:“嗯,你別歇著,慢慢走。”

衛璇點點頭。

趙晴一直在不遠處跑,看到這一幕,狠狠咬著牙,裝腔作勢惡心死了!

他不相信袁奕典跑的輕松,指不定他暗地裏怎麽難受呢。

袁奕典意味深長的斜睨一眼,手指勾了勾,就輕笑著跑開了。

他跑步幾乎是腳尖一點就彈出很遠,整個人宛若在森林中飛舞,瀟灑惹眼的不行。

袁奕典腳尖在樹幹上輕踏,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五米外了。

趙晴眼突:臥槽!

一道身影從身邊越過,輕靈的猶如森林精靈。

袁奕典嘴角噙著笑,跟錢多多幾人揮揮手,腳下一踩,登時上了樹枝幾個跳躍跑遠。

獸人同學:“??”

獸人目瞪口呆:“!!!”

“哇靠!剛剛跑過去的是袁奕典?他跑的太快了吧。”

“呃,他真的是植人嗎?!”

十幾只獸人面面相覷,深吸一口氣,怒吼一聲,發了狠的沖出去。

就算他們不善跑步,可輸給植人也丟臉啊!

袁奕典回頭一瞧,就見十幾個同學已經有五六個變成原型,有鴨嘴獸,蜥蜴,鱷魚和北極熊。

眼神驀然一亮,他在毛烘烘的北極熊身上打轉,噗嗤笑出來。

這麽熱的天,估計北極熊同學很煎熬。

見到許多毛團子,袁奕典有些想寶寶和大老虎了。

說起來,袁奕典只用了六分力氣,還饒有興致的觀察身邊的獸人同學。

象老師早就註意到這個植人了,他的大姐嫁入衛家旁支,那日有幸參加皇室的婚禮。

雖然大姐語意不詳,他依舊勾勒出了一些真相。

就比如能與衛家三少交好,他的表現如此與眾不同。

象老師想起當年沈悶自閉的二殿下,擡眸瞧一瞧袁奕典陽光和煦的笑,暗暗感慨一聲。

像二殿下那種性格,也只有這樣特殊的植人才能走在一起吧。

象老師想著,第二位轉校生也悠悠然飄去。

象老師:“…………”

象老師:“!!!”

好苗子!當年的二殿下出類拔萃,但應該也沒這麽輕松愜意。

跑到森林盤山路時,前後差距已經極大,袁奕典能見到的同學越來越少。

摸了摸微紅的面頰,袁奕典三兩下竄上樹枝坐了下來。

他掏出瓊漿喝了一口,感覺爽快多了。

袁奕典瞇著眼看天,想起了在山裏懵懵懂懂的日子,他當時努力伸展小葉子,只想長得更高。

剛開始被老貓帶回家,他是纏繞在一根一次性方便筷上享受陽光與瓊漿的。

現在想想,那家夥肯定是故意的,欺負他年少無知。

“呵呵,什麽味道,很香。”不知何時,袁堔站在樹下,笑瞇瞇地昂頭看他。

袁奕典眨眨眼,低頭看去。

袁堔笑了:“怎麽了,不記得我了麽,我是你後桌。”

袁奕典心中微妙:“呃,你不跑嗎?”

“跑,我只是被誘人的香味吸引了,然後過來看到了袁同學。”袁堔失笑。

Emmm。

袁奕典摸了摸鼻子,“我喝過了,下次送你一瓶。”

袁堔笑吟吟:“好的,謝謝你。”

轟隆隆。

不遠處忽然沖天而起一陣煙霧,驚怒的獸吼響徹森林,袁奕典一個激靈跳起來。

“吼!吼吼——”

兩人的對話被嘯聲打斷,袁奕典皺皺眉探出神識。

幾秒種後,他的臉色不太好了。

不遠處有幾只兇獸正在撕咬小獸同學,兇獸雙眼猩紅暴虐,沒有任何理智。

袁堔臉色發沈:“出了什麽事情?”

袁奕典瞥他一眼蹦下樹,一邊翻找戒子一邊跑:“前面。”

“等一下,你是植人,要親自去?”袁堔笑意淡了幾分,不讚同的皺皺眉。

袁奕典不虞地點頭,揮揮手:“你去找老師。”

他眨眼竄出很遠,幾個跳躍消**影,站在原處的袁堔捏捏眉心,笑的意味深長:“嘖。”

袁奕典運起靈力全速前進,不過兩分鐘就到了跟前。

靠的近了,他能嗅到頗重的血腥氣。

袁奕典悄然躲到了某棵樹上,縮著身子向下瞧,看清下面的情況後表情不禁一悚。

錢多多渾身是血,覆蓋全身的鱗片被撕開,傷口可怖。

而一直和他不對付的森蚺大蛇同樣傷痕累累,他的尾巴甚至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曲,該是折了。

之前被袁奕典多看兩眼的白色北極熊如今已經成了個血球。

還有幾個倒在地上不知生死。

這裏並非長跑途中,他們是怎麽跑到這的?

袁奕典不解,可現如今也沒有給他仔細思考的時間,他緊盯著那幾只雙眼猩紅的兇獸瞇起眼。

它們,渾身的氣息只有暴虐,殺戮。

掏出老貓留給他的雷符,袁奕典吞了口口水,他還沒真正戰鬥過。

可幾個同學情況越來越糟,隨時可能被殺。

袁奕典全神貫註找機會一擊必殺,然而他忽略了身後。

一只吐著信子的紅眼蛇緩慢接近,在袁奕典準備開啟雷符的前一秒,他猛然察覺一股殺意。

身體下意識向前跳,反手甩出了雷符。

巨蟒被砸了一頭雷,一陣劈裏啪啦的響動。

這引起了下面幾只兇獸的註意。

其中一只甚至嘶吼著撲過來,袁奕典在空中無法躲避,心中暗道糟糕。

嗖嗖——

幾道銀光乍現,那幾只剛剛逞兇的噬人兇獸就砰砰砰炸碎了,同時袁奕典感覺一股輕柔的力量將他扯開,整個人囫圇跌進某個懷中,視線呆滯的盯著幾只血肉模糊的兇獸。

“呵。你怎麽就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呢,唉。”熟悉的氣死人口氣。還有那熟悉的一擊必殺絕技,袁奕典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,撥開了層層雲霧,他總算明白了什麽。

他呆呆的轉頭,嘴唇哆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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